2025年12月26日数字报
张掖日报
2025年12月26日
且行且吟 留住美好
—— 读苏黎诗集《多么美》

□ 柯 英

一部厚厚的诗集,没有序言,也没有后记,就这么素面朝天、低调内敛地呈现在读者面前。恰如我熟悉的作者苏黎,一个内心丰富细腻,而外在平和娴静的女子。

其实,这种不作定义或不被定义的阅读也挺好,要告诉你的,自信的诗人都通过自己的诗告诉了你,“多么美”——多么简洁的宣告,无须多言,书名已包含了太多意义和阅读期待。

这个雪后的下午,明净而静谧,我坐在书房读着苏黎的诗集,诸多美好诗句如同透过窗户的明媚阳光,以及楼顶上白皑皑的雪,让这个平常的下午处处充满了美好。抬眼望望远方,看看近处,满目都是诗意。因阅读而沾染的因果,这么快就得到了“报应”。

这些年,我越来越喜欢用“修行者”这个身份来约束自己,无论写作、读书还是学医做事,自然也免不了用修行者的眼光看人看事。身在红尘,不论贫富贵贱,每个人都在修着自己的行,结自己的因果。诗人的写作,某种意义上,也是修行,怀揣孩童一样的纯真和向往、哲人一样的深思和探索,一路走过,一路潜修,当自身达到上乘境界时,写作也便日臻成熟。

翻阅一下苏黎诗歌创作的轨迹,我坚信这个“修行”的理论用在她的创作上是合适的。手头有她在2007年出版的《苏黎诗集》,这本集子是她最初写作的诗歌集结,那时的她,对身经目历的“细小”事物,内心触动十分在意,哪怕一丝不经意的发现都当诗记录下来,纯真的、简单的、浅显的短诗,是她入门的特征。而今,历经十多年探索,她的创作已经突破了简单、浅显,不论是语言,还是思想,都更加成熟、自如,还保留了最初的对美好事物的真切关切,保持着从细微处捕捉诗意的习惯。这是一个诗人最难得的初心,更是她修心修行的追求和深化。

《多么美》的选编煞费苦心,以“弱水河边”“草原日出”“祁连山下”“风吹戈壁”四个章节,统笼作者生活过、游历过的最具西部特色的风景,涉及大大小小、有名无名的九十多个地方,仿佛是一本作者经行图景的诗意再现。且看那些标题涉及的地名:焉支山、长城、骆驼城、峡口、皇城、隆畅河、弱水、扁都口、金山子、黑水国、马场、梨园口、平山湖、瓜州、敦煌……以至青海、新疆等西北周边的地方,但凡身经目历的地方,都在她的诗歌中留下了印迹——她是以诗之名为这些地方命名。阅读这本诗集,一如打开一册诗歌版图,沿着苏黎的心迹,一一去发现诸多平凡之地的美好,一一去打开尘封的神性密码,当你领略了这些诗意的风景,不得不在心里感叹一声:多么美!

这种阅读是轻松愉悦的,一者是诗歌本身散发的光芒,一者是读者身临其境的感受。随手翻阅,如同参观一个专题博物馆,碰到感兴趣的宝贝,可以多看几眼、评点两句,若是平常之物,可以一掠而过。观瞻完毕,你的心里已是琳琅满目,装满了那么多星光般闪闪的诗意。

当然,如果以挑剔的眼光审视时,这个“博物馆”里还是有一些美中不足的地方,比如诗歌的散文化倾向,比如诗意的拓展不足等。叙事性、散文化的表现手法,是苏黎诗歌创作的一个长处,同时也是她无法克服一大缺憾。有时,在诗歌中用好叙述式语言,容易让读者产生代入感,避免空洞抒情,也能够恰如其分地表达作者那时那地的神思,拈连出优美的意象和新颖的情景。但若用不好,则反害整体,使写作处于一种拖沓、平淡的状态,带来诗歌语言内在张力不足、意象空间狭窄等问题。苏黎多年散文训练形成的话语模式,大概很难纠正,往后的写作中也可以扬长避短,找到最适合自己的叙述方式,也是诗歌创作的一种出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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